上午发布了一篇以生命观的角度,来看待第一次痛风。这篇文章顾名思义,就是解释如何以心学的角度,来对待自己第一次痛风这件事。这篇文章可能是有点奇怪的,有病就治,又何必与哲学扯上话题?
为何生病与哲学有关
我认为,思想不是嘴上说说,它还必须体现在行动上。
在《初始心学》这篇文章里提到,我决心修行心学,以心学发展我的宇宙观、价值观、人生观,那么心学就不是我一时兴起研究一些哲学的玩物,而是我的思想和行为的指引。
「不经思考的人生不值得过」这句话——在自己所做的事情上,找到意义和价值,是理性的;而不加思辨的做事,不在意意义和价值,一切遵循本能的喜好厌恶,是非理性的。
哲学是理性的源泉。其实人只要享受过理性所带来的愉悦,就不会很难再回去了。理性的光辉也是人与兽的区别所在。
哲学必然是融入生活,并可以充斥在与我有关的每一个角落。就好像有人自认为是「某某主义者」一样,我相信,他也必然接受了「哲学融入生活」这一观点,并积极地实践。
所以,在「痛风」这件事上,如果我自认自己是「心学」的学徒,那么,就必须思考「我如何以心学的方式对待痛风」这一命题。
这正是我实践心学的好机会。
思想与行动:知行合一
心学最大的特征,是它极其重视知行合一。知就是思想,行就是行动。当然,在王阳明的晚期,他把知换成了「良知」,在这里我还是按照他最初对「知行合一」的定义来。
王阳明解释:
知是行之始,行是知之成。
这句话说的是,知与行是一个辩证统一的关系。当我们开始认知时,实际上,就已经处于实践当中;而当我们通过行动,达到了某个结果,那么行动就印证了我们的认知。实际上,知行合一说的是,认知和实践完全是一回事,两者同时发生,同时相互影响。
而在对待「痛风」这件事上,该如何反映我的「知行合一」?
从认知层面,得承认自己是一个痛风患者;而在行动上,也将「痛风患者」的身份带入到日常生活中去,去适应一个「痛风患者」的生活方式,并持续实践这一方式。
立志
在心学当中,「立志」是非常重要的概念,它既是目的,也是手段。王阳明在《示弟立志说》里写道:
君子之学,无时无处而不以立志为事。
在心学概念当中,立志是,每个人应当以追求成为「圣人」为目标。而心学概念中的「圣人」,是可以「存天理,灭人欲」的人。
在《初始心学》这篇文章里,我提到,儒家概念中的人欲,不是人的欲望,而是人的「怠心、忽心、懆心、妒心、忿心、贪心、傲心、吝心」。除了「人欲」这一代称之外,王阳明还以「私意」来指代。
只要做到做事,不受这七大负面之心的影响,以理性处之,就可以认为一个人是「圣人」。所以王阳明以「黄金」来描述他这一思想,他说:
圣人之所以为圣,只是其心纯乎天理,而无人欲之杂。犹精金之所以为精,但以其成色足而无铜铅之杂也。人到纯乎天理方是圣,金到足色方是精。然圣人之才力,亦是大小不同,犹金之分两有轻重……盖所以为精金者,在足色而不在分量;所以为圣者,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。故虽凡人而肯为学,使此心纯乎天理,则亦可以为圣人;犹一两之金比之万镒,分量虽悬绝,而其到足色处可以无愧。
所以在对待痛风这件事,我要做到的是,「存天理,灭人欲」,在平时落实痛风的生活方式时,不得以七大负面之心来对待。
王阳明还认为,「立志」在时间上是一个持续进行的过程;而在事物上,则是时时刻刻都必须考虑立志的角度。他说:
盖无一息而非立志责志之时,无一事而非立志责志之地。
所以,无论何时何地,我都得以「存天理,灭人欲」的方式,落实痛风的生活方式。
为了证明自己做到这一点(知行合一),我决定在每日的日记里,添加「痛风记录」一栏,记录自己喝水量、饮食、轻度运动,还有脚关节的状态。
说了这么多,可能有人觉得读起来特别费劲,因为想了很多,而最终就是在日记里添加一段话,这看上去有点花了很大的力气,而追求一个很小的结果一样。但我不这么认为,因为按照「知行合一」的角度,我如何对待痛风,正是检验我是否把心学学习到家的好机会。这也符合王阳明所说的,「人须在事上磨练做功夫,乃有益。」